寻找杜甫诗中的滴博岭

杜甫是唐代著名的诗人,他的一生和四川有着紧密的联系,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很多著名的诗篇,也正是唐吐之间战争纷飞的年代。广德二年(年),朝廷再命严武为成都剑南节度使,入川带领唐军和吐蕃作战。此时杜甫在阆州即将要赴荆南之行,忽然得到严武再度镇蜀的消息,作为严武的好友,他喜出望外,随后杜甫也从阆州领着妻子,赶回成都草堂。同年七月严武及吐蕃战于当狗城,败之。十月庚午,严武又克吐蕃盐川城。杜甫闻此捷报,十分高兴,为恭贺老友战绩,写下一首《奉和严大夫军城早秋》诗:

秋风袅袅动高旌,玉帐分弓射虏营。

已收滴博云间戍,更夺蓬婆雪外城。

诗中的滴博岭俨然是发生在战争中的著名山岭,杜甫没有去过,可能是从严武或其他将士口中听说这个地名的,不仅此诗提到它,在唐蕃长期战争中,还有很多史料也都有提及,可见滴博岭在当时是非常重要的地理标志,这座著名的山岭究竟在今天的什么地方呢?

史学界有两个观点。一种是认为滴博岭是今天的鹧鸪山,为理县和红原县的界山,持这种观点的以四川大学郭声波教授为代表;另一种认为滴博岭位于今理县杂谷脑镇以西,定廉县(理县夹壁乡附近)以东,持这种观点的是著名学者严耕望。他在《杜工部和严武军城早秋诗笺证》一文中有详细的考证。虽然具体位置没有点明,但是从杂谷脑到夹壁乡之间的古道,需要翻越山岭的唯有杂谷脑镇西边的朴头山,朴头山上现存的隋唐二石刻也印证古道曾翻阅此山,因此,严耕望先生认为的滴博岭就只能是朴头山了。

然而,只要细心研读历史资料,就会发现今天的鹧鸪山和朴头山其实和历史上的滴博岭是不符合的,而且相差甚远,滴博岭应当另在它处,下面就根据历史上的文献,详细考证如下。

一、从杨谭露布看滴博岭大致位置

露布是一种写有文字,并用以通报四方的帛制旗子,多用来传递军事捷报。《全唐文》记载有一篇杨谭的《兵部奏剑南节度破西山贼露布》,里面详细记载了天宝十二年(年)正月五日至二月五日之间,发生在唐吐之间的一场战事。露布提到:“以正月五日,率故洪、腊城、裹囊邛三节度兵马八万馀人,分为六道,攻围万安,柔远、明威、平戎及保宁都护府等五城”。

当时吐蕃有八万人进攻唐所属的五城。面对吐蕃这番攻势,唐剑南军率领八州军士,分两路支援上述五城的保卫战,一路是从黑水河向梭磨河方向进攻。另一路从杂谷脑河向梭磨河方向进攻。

这第二路就和滴博岭有关了。

“同州节度副使都知兵马使左羽林大将军兼通化郡太守谭元受遣左金吾卫将军裴振、摄维川郡长史折冲张粲、云山守捉使折冲姚高侃、摄天保郡折冲杨夏日,摄司马董元勤等,率健纩三千人,自滴博岭入”。

此路汇集了通化郡(茂州)、维川郡(维州)、天保郡和云山守捉等四个行政单位的军队,而且指明从滴博岭方向进军。

对于这段史料,严先生认为:“大抵此次吐蕃来犯,唐之天保郡、云山守捉已内撤至的博岭以东地区,唐人反攻,由通化郡(茂州)太守指挥茂维两州兵及天保、云山内撤之兵为第二支部队,出滴博岭,图恢复云山、天保地区也”。

可事实并非如此。早在四年前的天宝八年(年),当时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带领唐军完成了到青海的远征,并在今梭磨河地区设置保宁都护府,使唐剑南西川的管辖已经覆盖到了今天的梭磨河流域,梭磨河以内的杂谷脑河、黑水河一带的西山八州也都处于唐朝的有效管辖下。

而此次保宁都护府保卫战,当时吐蕃首先对位于梭磨河流域的保宁都护府辖区内的万安,柔远、明威三城进行围攻,还没进攻到保宁府,吐蕃军更没越过梭磨河,进入黑水河、杂谷脑河流域。唐军于是立即组织西山战士及八国子弟出师支援,从西山出兵的情况看,八州郡都是唐有效的行政单位。

因此,严先生的认为上述三郡一守捉已经内撤的猜测和历史事实不符。

唐天宝时期西山和八国州郡位置

出滴博岭这一路三千人的部队是由三郡一守捉组成,即通化郡、维川郡、天保郡和云山守捉。通化郡(茂州)为今茂县城,维川郡(维州)为今理县杂谷脑镇(详见《唐代维州城今安在》一文),云山守捉和天保郡位置在什么地方呢?

云山守捉

《通典》云山郡天目“大唐开置奉州,或为云山郡。领县一,定廉。西至天宝军百三十里”。《旧唐书》“八载,移治所于天保军,乃改为天保郡”。云山郡天宝八年迁移到天保军的时候,原云山郡旧址改为云山守捉,就在原定廉县。

《寰宇记》维州条目“西至奉川县界一百二十里”此处的“奉川”为奉州的误写。依照这个距离,根据谢培筠的《川西边事辑要》对西北古道的里程,奉州及定廉县当在今理县夹壁乡。

而据《通典》“(云山郡)南至吐蕃野城八十里”,野城位于今小金县两河口乡(详见论对唐代“西山八国”认识的误区一文)。而从夹壁南下,并西南行,又有古道可翻越虹桥山,到达小金县两河口乡。据《小金县地名录》,在开通公路前,从小金到理县和汶川的重要道路就是从两河口翻阅虹桥山到夹壁的。而这条路在虹桥山东西两条沟共计里无人烟,因此从两河口到夹壁的实际距离约在里,而不是《通典》里所说的八十里。

因此可以确定云山守捉、奉州、云山郡、定廉县这几个不同历史时期的地名,说的是一个地方,为今理县夹壁乡。

天保郡

天保郡及天保军在定廉县西里,而据《旧唐书》“天宝军,在恭州东南九十里”。恭州在今黑水县(干市坝村)(详细论证见寻找掩埋在历史长河中的安戎城一文)。根据地理方位和距离,可以判断天保郡在今黑水县王家寨附近,先从夹壁西行至米亚罗,再往东北至王家寨。

明确了三郡一守捉的位置,那露布提到的这条线路作战的部队进攻方向就很明确了。这三千人的队伍兵合一处后,要到梭磨河流域作战,不可能背道而驰往回走朴头山,而一定向北或者西北翻越滴博岭,走出杂谷脑河流域,进入梭磨河流域,参加保宁都护府保卫战。

从夹壁到梭磨河流域,有两条古道,一条逆杂谷脑河向北,翻越鹧鸪山,进入梭磨河流域。这条道在《通典》云山郡条目称为“北至莫博大岭七十里”。但从《川西边事辑要》记录的从夹壁到鹧鸪山的里程看,与《通典》所载云山郡至莫博大岭的距离相符,鹧鸪山应为莫博大岭;另一条先向南到猛古,向西南翻越虹桥山,到小金县两河口,然后再向北到卓可基,进入梭磨河,而到两河口这一段古道就是《通典》云山郡条目中所称的“南至吐蕃野城八十里”这条路。

“滴博路”唐军的组成和进攻线路

这两条路要翻越的鹧鸪山和虹桥山,到底哪个才是历史上的滴博岭呢?我们可以通过其他的史料来做判断。

二、从唐军从灵关道进攻线路看滴博岭的位置

严先生关于滴博岭推断的依据就是《新唐书韦皋传》:

贞元九年(年)“(韦皋)乃命大将董勔、张芬分出西山灵关,破峨和、通鹤。定廉城,逾的博岭(滴博岭),遂围维州”。

他认为:“似破定廉后踰的博岭,始围维州。按元和志三二雅州,芦山县在州西北七十里,‘灵关在县西北六十里,……峡口似门,阔三丈,长二百步,关外即夷獠果。’今雅安西北仍有芦山县及灵关地名,皋军出西山灵关即此……皋军由灵关北行,破定廉,踰的博岭至维州,则岭正当在维州西至定廉道中”

严先生在这里有两个误解。

第一是他认为西山灵关是一路,其实韦皋这次进攻分两路,即分别为西山、灵关两路。

这段史料提到的“峨和”这个地名位于今茂县的茂县太平乡,显然和芦山灵关完全是两个方向。西山为黑水河、杂谷脑河和岷江的三角地带(见《论对唐代“西山八国”认识的误区》一文),而灵关位于雅州。而对同样这件战事,《旧唐书》是这样叙述的:“乃命大将董勔、张芬出西山及南道”。说明当时唐军是从两条线路进军,一条是西山,一条是南道。

而《全唐文权德舆(二)》中有:

中书门下贺剑南西川节度使去八月十八日于雅州灵关路大破蕃寇,拔木破城并破通霍(鹤)军、天宝城,应擒生斩级,焚烧仓库楼阁,收获羊马器械等状。

文中将此路称为“南路灵关”,直接把灵关道称为南路。也就是说新唐书的灵关路就是旧唐书里的南路。

第二个误解是没有辨别出“破峨和、通鹤、定廉城,逾的博岭,遂围维州”中顺序错误。

对照同样的事件《旧唐书韦皋传》是这么说的:

乃命大将董勔、张芬出西山及南道,破峨和城、通鹤军。吐蕃南道元帅论莽热率众来援,又破之,杀伤数千人,焚定廉城。

可以看出《新唐书》的作者在对贞元九年韦皋这次出征战事的描写进行了简单处理,这句话表述了唐军两路进攻情况,如果单从字面上理解,就会产生错误的结论。

那我们看看除此之外灵关方向的其他史料的情况。韦皋在蜀二十多年,始终没有收复维州,维州被吐蕃长期占领,收复这一重要城池称为韦皋心中的最大愿望,因此从灵关方向夹击维州成为唐军必然的选择。到了贞观17年韦皋再次出兵征战这一地区。

《旧唐书韦皋传》:“雅州经略使路惟明等兵三千趋吐蕃租(逋租)、松(偏松)等城”

《新唐书韦皋传》:“路惟明自灵关、夏阳、攻逋租、偏松城”

这两条记载的是韦皋分九路出兵攻击吐蕃,灵关道是其中的第七路军,进攻线路为灵关、夏阳、逋租、偏松城。

《全唐文》权德舆(元和元年后):“中书门下贺剑南西川节度使去八月十八日于雅州灵关路大破蕃寇,拔木破城,并破通霍(鹤)军、天宝城,应擒生斩级,焚烧仓库楼阁,收获羊马器械等状”。

此史料提到灵关路的沿路地名为灵关、木破、通鹤军、天宝城。

灵关为今芦山灵关,夏阳为今宝兴县城,逋租为小金县沃日乡,偏松城为今小金县城(详见《论对唐代“西山八国”认识的误区》一文)。

而在小金县北,沿着抚边河而上不远有木坡乡,在清代史书上称为“木波”,或者“木布多”,此处清军进兵的重要交通要道。无论从地理位置上看,还是从发音看,都和唐代“木破”地名相同,显然不是巧合,因此小金县木坡乡当是《全唐文》提到的“木破”,只是写法不同而已。

“拔木破城,并破通霍(鹤)军”说明通鹤军在木破以远,是吐蕃的一个重要军镇,而木坡乡再以北地区,有个较大的适合人类长期生存的地方就是抚边乡,在清代就是小金川土司的官寨底木达,再后来是抚边屯所在地。通鹤军设置此处是最合适的,当然还需要其他证据支持。

概括这几段史料,说明通鹤军处在灵关道上,而且灵关道的走向也是很清楚的,按照顺序,线路是灵关出发,经夏阳、逋租、偏松城、木破城、通鹤军、天宝城,即约为省道从芦山县城到小金县抚边乡线路。即灵关道上的木破城、通鹤军、天宝城(极可能是吐蕃野城改名)处在小金县抚边河流域。而定廉县在理县夹壁乡,属于杂谷脑河流域,前文已经证明滴博岭处在定廉城西或西北,即在今理县夹壁乡西或西北。那滴博岭理所应当是在小金县抚边与理县夹壁之间了。而从木破、抚边的抚边河流域到夹壁的杂谷脑河流域,中间横亘的就是海拔超过米的的邛崃山脉,那滴博岭必在此山脉中。

因此,新唐书作者表述的“破峨和、通鹤、定廉城,逾的博岭,遂围维州”错误,正确的说法成熟应为“破峨和、通鹤。逾的博岭,定廉城,遂围维州”。也就是说,唐军先翻阅的博岭,再破定廉城,而不是破定廉城后,再翻阅的博岭,这一错误最终误导了严耕望老先生。

三、滴博岭位置最终确定

从地理位置上看,小金县木坡、抚边地区和理县夹壁乡之间有三条道路。一条是沿着抚边河往北,翻越梦笔山、卓克基、梭磨、鹧鸪山、米亚罗,到达夹壁;这条线路乾隆时期,平定两金川时丰升额率领的北路军经过此道;第二条为两河口进沟之后向北行,翻笔架山到马尔康的砍竹沟、梭磨、鹧鸪山、米亚罗,到达夹壁,此道也为平定两金川时由董天弼率领的军队进攻线路;第三条就是从两河口向东进沟、虹桥山、猛古、夹壁。

那贞元九年韦皋之灵关道唐军是走哪条道到定廉城(夹壁)的呢?那就要看看当时唐蕃在此地区的军事态势了。

早在乾元三年(年)剑南节度使高适曾上奏表《论西山三城置戍疏》,反对在西山地区置戍,他说:“今所界吐蕃城堡而疲于蜀人,不过平戎以西数城矣。”这句话的意思是:现在与吐蕃接界而使蜀人疲于奔命的城堡,不过是平戎城以西的几个小城罢了。这些小城大致不出故洪、明威、柔远、万安诸城,故可知高适所谏置戍“三城”,此时明威、柔远、万安已被吐蕃占领。即平戎城以西的梭磨河地区在乾元三年之前就被吐蕃占领。

唐安史之乱使得唐朝的势力大减,吐蕃不断进攻唐军的地盘,《旧唐书高适传》:“代宗即位,吐蕃陷陇右,渐逼京畿。适练兵于蜀,临吐蕃南境以牵制之,师出无功,而松、维等州寻为蕃兵所陷”。根据这一信息,我们知道维州陷落时间是在唐宝应元年()四月至广德元年()之间。而此时的保宁都护府和八国已完全被吐蕃占领,韦皋在蜀二十多年,始终没有收复维州。因此,贞元九年(年)的西山地区态势和天宝十二年(年)时相比发生了很大变化。

贞元九年德宗皇帝准备在青海修筑盐州城,担心吐蕃的进攻,诏令韦皋率领剑南军出兵牵制,分两路进攻维州。待盐州修成后,韦皋撤兵而归。韦皋的这次军事行动虽然没有攻占维州,也没有收复梭磨河原保宁都护府的地盘,但取得了东女国携八国“落诣剑南西川内附”的成果,也就是说,这次军事行动没有进入梭磨河地区。其次,韦皋两次围攻维州,吐蕃南道元帅论莽热都派兵增援,从地理位置看,其增援部队只能从梭磨河所在的方向进入,也证明该地区不在唐军控制之下。

上述第一、二条线路都要经过梭磨河,不仅距离逾远,还要多翻越一座雪山,要想通过敌占区,还必须多攻占多座吐蕃城。留给韦皋进攻定廉城和维州的线路只剩下第三条道了,及从小金县两河口向东进沟、虹桥山、猛古、夹壁。那翻越的唯一一座高山就是虹桥山。因此,可以确定杜甫《奉和严大夫军城早秋》诗中及史料提到的滴博岭为今理县和小金县交界的虹桥山。

白色为唐军进攻线路,绿色为疑似线路。

四、昔日滴博岭今日虹桥山

横亘小金县和理县之间的邛崃山脉呈南北走向,最北端为雅克夏山,往南为鹧鸪山,再南为小金县和理县的界山。昔日唐军的古道从虹桥山垭口翻越而过,垭口海拔米,如今古道在谷歌地图上依然清晰可辨。一千年后的清乾隆年间,在小金、金川和丹巴之间发生一场大战,那就是被乾隆称为其十大武功之首的平定两金川战争,时间长达五年。战争期间,这条古道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不仅为清军进兵的重要通道之一,也是西路军主要的后勤保障线。当时史料将此山称为“日尔拉山”。

清军为了增强古道的通行能力,专门组织官兵对此道进行整修。《清史稿》:“礼(查礼)请自楸坻至萨拉站开日尔拉山,山高五十里,冰雪六七尺,故无行径。礼登高相度,以火融积冻,凿石为磴,不匝月通路二百馀里。自楸坻达西北两路军营,视故道皆近十馀站,省运费月以鉅万计”。

负责粮草军需运输的四川总督刘秉恬,在给乾隆的奏折中这样描述翻越此山的情景:“自楸砥(丘地)起程前往日尔拉一带查勘,该处连日风雪交作,人夫背运维艰过山之米比前减少,毎日仅有一二百石,最多不过三四百石。截至初六七日竟存积米五千余石,而天气仍未晴霁。臣思连朝阴雪自当有数日晴和必得乘时加数赶运,方可补连日之缺。但闻该站人夫因背米过山冒寒疾病者甚多,而迯亡者亦不少。遂于初八日行知附近日尔拉之三道坪、孟谷两站粮员各纠集人夫一千名晴明之期帮运米一千三百余石。臣查日尔拉山势本为陡峻,气侯更加凛冽,自山脚以至山顶一望皆雪,且行至山腰即有非常之风,运粮道路冰雪凝结,甚为险滑,虽随时开出阶梯,不过一半日,一经人迹行走或大雪迷覆,仍复掩没”。

可见翻越此山的艰辛,以及此道作为后勤保障线的重要性。奏折中多次提到日拉尔山这个地名,如大板昭、萨拉(两河口)、沙坝、三松坪、大岩窝、孟谷(猛古)、楸砥(丘地),至今大部分地名还在使用,它们清晰地指明这条古道的走向。

对于翻越了几次的日尔拉山,刘秉恬感慨万千,在其《竹轩诗稿》中有诗一首,描写了翻越此山的感受。

山跨两番界,转馕此称便。

峰高雪片大,人从雪里穿。

伐木作阶梯,雪后迹泯然。

遍山浑似玉,日出色愈蠲。

雪照目易眩,辗转夜无眠。

两代诗人为了国家的战事来到了千里之外的蜀国,刘秉恬还翻越了此山,被此山壮美景色所征服,时间虽然跨越了千年,但山还是那座山,景依旧,人已逝。

年6月初,红四方面军为了迎接中央红军北上,西出岷江,由李先念率领红四方面军主力9军74、79、80、81团和30军、团,以及红四方面军总部等,从芦杆桥进沟,沿着这条古道,翻越虹桥山进入小金县两河口,并延伸至达维,最终两个方面军胜利会师,此山此古道又一次写入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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